1953年父亲刚从澎湖卸下军装,来到薇阁育幼院(现在的薇阁小学)任教,恰巧这时张湘泽弟兄正在为北投一带的圣徒,就近寻找主日聚会场所。蒙神的恩典,父亲因此认识张老弟兄,并接受福音,受浸归入主名。然而就如父亲自己见证时所说:「我只是到了伯特利的雅各而已。」后来他忙于工作,想用自己的方法赚钱改善家境,慢慢也就减少、进而停止聚会了。
1964年时,神对我们这个家行了大事,父亲像是到了雅博渡口的雅各。因为车祸,他的右腿严重骨折。这时教会兴起了新一批的使徒如柯钰枝弟兄、赵连生弟兄等人,经常来家里探访,柱杖而行的 他才停止与神摔跤,乖乖和其他弟兄一起守晨更、主日。然而对我们这一家栽种浇灌来说,柯老师母就更重要了。
由于母亲尚未得救,柯老师母对她很有负担,因而自1967年起,每星期都固定一天来家里探访。当时我家租屋于大同街新北投支线铁路边的老式房屋二楼,跟公寓房子不同的是楼梯间都没装电灯,因此非常昏暗,加上阶梯又窄又陡,那时我年纪还小,不知道柯老师母只有一眼的视力,爬楼梯很不方便,所以每次见她紧抓把手、慢慢攀爬时,真的是举步维艰,但她不理会这些不便,仍坚持周周探访。
印象中当时与柯老师母一起配搭的,有时是石师母(石晴华石姊姊的母亲),有时是安师母(空军总部安将军的夫人),但无论风雨,柯老师母都一定会来。由于家里平日少有外人出入,一岁多的妹妹仁蕾非常怕生,以致家聚会时经常哭闹,我与姊姊在旁边也贪玩不安分,但即使有诸多打岔,柯老师母却不以为忤,仍然持续定时喂养灵粮。如此一年多后,母亲终于受浸,从此每逢主日,父母亲会带着我们三个小孩(弟弟仁俊一年后才出生)一起到民族街的12会所聚会。
1969年我家搬到中和街头,1973年又搬到中和街尾,与会所的距离越来越远,父母亲的聚会又渐渐不正常了。恰巧柯老师母来到大同街尾的56分家配搭服事,于是又来我家探访。这次她将服事的重点改为姊姊仁卿,请余芳英余姊姊与赵燕芷赵姊姊等姊妹殷勤服事,让姊姊很稳固的在青少年聚会中受成全。每个主日,姊姊带着我、妹妹、弟弟,四个小孩一起从中和街底,走路去56分家上主日学,甚至每月一次还要走到更远的12会所聚会。
那时中和街底的马路已经铺了柏油,但还没有路灯。柯师母来此除了探访我家,附近的邓民生家也是她的喂养对象。邓民生的妈妈稳定聚会后,姊姊聚会时就只带弟弟妹妹,而我改跟邓民生一起走。那段时时间父母虽然没聚会,但我家的四个小孩与邓民生家的四个小孩,却都很稳定的聚会,现在回忆起来,那真是一段单纯甜美的时光。
可惜我们的装备不足,常让天然霸占自己。教会起了一些风波,姊姊从此不在我们当中聚会, 我与弟弟妹妹也都趁机松懒下来。当兵时虽因神兴起环境逼迫,我在别的教会里聚会,也能稳定的读经追求,但心里的顽梗却始终难改。1999年在神的怜悯下,我因为工作关系,遇到13会所的陈荣铭弟兄,我才像是放猪多年的浪子,重新回到12会所。
第一次参加主日晚间的真理成全聚会时,见到了更加老迈,几乎是瘫坐在最后一排椅子上的柯老师母,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。印象中柯老弟兄的年纪较轻,身体也比较健朗,没想到却先一步安息在主里。柯老师母除了眼睛不便,连听力也不行了,我大声在她耳边喊着:「柯师母,我是管仁健弟兄,这是我的姊妹秀凉。」原本我以为她不可能认出我了,打完招呼就可以离开,没想到柯老师母虽然身体不好,但却有主的恩赐,心思依然非常清明,立刻就以惯用福州国语回答说:「你是薇阁管老师的儿子, 我记得啊!妈妈还好吗?姊姊还有聚会吗?」
无论在任何环境里,柯老师母始终能活出神的性情,说的都是积极的话语。这十年来,每逢全会所聚集,我都会请父亲一起去向柯老师母请安。对于没有聚会的家人,柯老师母只是劝勉我:「断不可停止为他们祷告!」而我们的神也真是听祷告的神,现在每逢主日,父母亲与弟弟仁俊一家,周周都能稳定聚会。小时候主日是二大四小在聚会,如今已是六大二小在聚会,柯老师母对我们家而言,不只有栽种之恩,更有浇灌之惠。
「当信主耶稣,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。」柯老师母的信实,不但让她自己一家四代蒙恩,竟然也让非亲非故的我们一家得此恩赐。不仅如此,这几年邓民生弟兄也带着女儿在宋立仁弟兄家参加儿童活力排,进而恢复聚会,他的姊妹也受浸了。柯老师母安息前一天的主日(11月22日),我们在基督书院聚会时,连邓民生弟兄的母亲也来了。虽然柯老师母因为身体的限制,未能看到她数十年前栽种浇灌的成果;但我深信她的劳苦绝不是徒然的,当主再临时,她必要得她应得的赏赐。
December 3, 2009
原文发表于无名小站"用生命写笑话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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