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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锡安与我】应当高声歌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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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面对身旁说话超极机车的女孩, 我问自己到底还剩下多少同情?是否,依然能够优雅地歌唱?】xiopin22sou

男孩像灯塔

每次带锡安经过那个教室,我总忍不住探头看。

地板铺着软垫,有一面类似韵律教室的大镜子,其它三面墙钉着许多柜子,里面摆放各式各样的器材和玩具。小小的空间几乎塞满了人,除了两个老师带班,大约有十个孩子,面对面站成两排;每个孩子身后,各有家长陪伴。 

忍不住探头看,是因为歌声。大家在练唱吗?但声音忽高忽低,毫无合唱的优美,也无齐唱的雄壮,起落不定外加走调。唱的是童谣,国、台语版本皆有,好比儿歌总复习,歌曲之多,连对童年已经没什么印象的我还能哼上几句。 有人唱得很认真,嗓子用力嘶吼;有的则是含混不清,歌词七零八落的嗯嗯啊啊。我不清楚这堂课的内容,歌声却吸引了我,心想如果有天儿子也能参加歌唱课,总 比上其它的课要来得开心。

那天,下课后,我推着娃娃车要搭电梯,老师追出来喊着:“锡安妈妈,我们帮锡安加了一堂课,在星期四下午两点。”

老师愿意加课,儿子就多了学习的机会,我点头谢谢他。不知道是什么课?多上课总是好的吧!

星期四下午我提早到,老师带我们先进教室等着,我帮锡安把鞋穿好。其它的学生和家长们陆陆续续地进来,系沙包、穿绑脚;小男生小女生,都是六、七岁左右的年纪。老师拿出两根长长的、状似平衡木的器材排成两行,要大家围着长木排排站,我突然明白这是哪一堂课。

老师说:“小朋友,我们今天换教室,又来了一个新同学叫锡安,大家要欢迎他。”老师指向锡安与我,大人小孩都转过来看我们,没有人说话。

身旁的小女孩看着锡安,一字一字吐出来:“小、弟、弟。”

虽然锡安在同年龄的幼儿中算是个壮丁,不到三岁的他,站在哥哥姊姊们中间就只是矮矮的小胖子。经由老师的解释,这堂课是“站立练习”。还不太会站的小孩以双脚立正;站得比较稳的,一只脚要踏在平衡木上,只用另一只脚的力气支撑身体重量。

站多久呢?就站一首歌那么长。

老师传着抽签筒和玩具麦克风,每根签上都有一首歌,谁抽到了,就要拿麦克风当主唱,其它人也要一同唱。唱完一首,每个人都可以坐下来休息;签筒传到下一个小朋友,抽到另一首歌后,全体再站起来齐唱。小孩大多有些口齿不清,再加上家长们早就不怎么熟悉曲调,娃娃国、天黑黑、抓泥鳅、火车快飞……不是变成失去主旋律的变音版,就是沦为念歌的饶舌版。

因为唱歌不是重点,如何站、站得稳才是。即使儿歌每一首都那么短,对站不稳的孩子来说就像长恨歌那么无穷无尽。锡安总是在歌还没唱完之前就要坐下,我硬是把他撑起来,他便尖叫抗议。含混的歌声夹杂着孩子的抱怨与哀号、父母的鼓励或警告,一阵混乱中,我发现从前听到的嘶吼声,出自于一个男孩。

男孩算是已经站得稳的那群,所以他左脚踏在木头上,只用右脚支撑全身;每换一首歌,左、右脚便得互换。签上所有的歌他都倒背如流,不只会唱,他还用力唱。 即使发音不清楚,他每个字都很认真喊,因为太用力,声音常常高八度的分岔。小朋友们听到走音都会嘿嘿的笑,连随侍在旁的父母们听到了也低头微笑。如此使尽全身力气、吶喊式的叫嚣,男孩的爸爸一边扶着儿子,一边不好意思的劝他:“唱小声一点、小声一点啦!”

我很享受男孩的歌声,那么有精神,在杂乱念歌、不专心、不熟悉甚至哭叫谩骂里,男孩就像一座灯塔闪闪发光!每当老师宣布抽到的歌,没人先开口,爸爸妈妈小朋友全等着男孩起音。如果他请假,少了高八度的分岔,不只唱的人没劲,歌声更显得凄凉。

所以每次上课,看到他被爸爸牵着、一跛跛地走进来,我都有股莫名的安心。

女孩很机车

可是我不怎么喜欢身旁的小女孩。

每个人站立的位置是固定的。老师把我们排在一对母女的隔壁,刚开始,女孩总唤锡安小弟弟,我也友善的报以微笑。上了几堂课之后,女孩开始对小弟弟有意见了。

“小、弟、弟、不、会、唱、歌。”

“小、弟、弟、站、不、好。”

“小、弟、弟、什、么、都、不、会。”

她的发音模糊,讲话的速度也很慢。或许就是因为讲得慢,我觉得胸口有一把刀,一寸寸慢慢的,插、进、心、里。

连弱势族群也分优劣啊?自己都算不上正常了还要比来比去?“弟弟才两岁,你几岁啊?”心想,你唱自己的就好,管我儿子干嘛?这女孩真没教养,妈妈在旁边也装作没听到,不制止女儿这种毫无同情心的发表。

“我、六、岁。”我正要向她解释,你六岁啊!所以比较会唱歌、站得好。没想到她马上接着说:“我、两、岁、的、时、候、就、会、唱、歌、了。”

女孩的反应之快,让我反倒醒过来,发现自己怎么跟六岁的小孩一般见识?虽然还不至于动怒,可是心里某个角落却被她的童言童语给触痛了。“真的啊!你这么厉害,所以你要帮小弟弟好不好?”

女孩听到我称赞她,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。她的妈妈却转头了,面带歉意地对我微笑。

仔细看看这对母女。两人的衣服都黄黄的,洗得很干净却洗不去陈旧;妈妈的头发用一把大发夹盘住,有点散乱,像是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;女儿却整齐的扎着两条辫子,可爱的粉红色蝴蝶结垂在胸前。

后来,在许多个下课的空档,我才从其它妈妈的谈话零碎拼凑出女孩的家庭状况。女孩还有一个弟弟,但也有问题。一连两个这样的孩子,爸爸无法接受现实,每个月提供赡养费,在外头另组家庭,把妻子和弱智的儿女留在父母家。婆家不好赶他们走,毕竟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孙子,再说也是自己儿子不对。女孩的妈妈就这么不离不弃,养育仍在强褓中的儿子,带女儿到医院上课。女孩与其它堂兄妹合住在一个屋檐下,被嘲笑或比较是常有的事。

课堂中,女孩还是常常提醒我小弟弟的“不会”,女孩的妈妈多半不发一语。由于知道一点母女俩的背景,我不再试图纠正,毕竟那是女孩母亲的责任。女孩对锡安的碎碎念我充耳不闻,不仅懒得响应,连看也不看她。偶尔圣灵充满到度量强增,我会开口称赞女孩。因我发现只有在被赞美的时候,女孩反而不知道如何回话,安静地闭上嘴巴。

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(当幸福来敲门)有一幕,遇见女孩后我总莫名奇妙地想起来。那位拖着儿子四处奔波谋生的父亲,为了不再露宿街头必须赶到收容所排队,排得越前面才越有机会入住。爸爸拉着儿子在街上狂奔,连儿子心爱的玩具掉在路上也不准捡。好不容易追到公交车,他毫无礼貌地插队,旁边排队的男士提醒,你就算不管我们这些正在 排队的人,至少也要礼让老人家吧!

是啊!何必如此粗鲁?追到公交车了,又不是上不了车,何必抢先不排队?但受过教育、平日温和有礼的爸爸大概是为环境所逼,居然向着那人大吼大叫,无论如何也要抢着带儿子先上车。

身处困境,是穷怕了、气炸了、累坏了、还是逼急了,人还能剩下多少的仁慈与礼貌?会不会失去原本的善良?本性温和的男主角,连老婆抛弃他和儿子都没有生气,却为了不让儿子再睡公厕,赶公交车可以急迫到对人叫嚣。是父爱洋溢吧!如果是我们都能体谅。

但若你是正在排队的那些人,是被激怒、遭受不平等待遇甚至严重侮辱的那群,不明究理之下,你还能有多少体恤?能多么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?人,多半还是选择相信本能,保护自身权益而恶言相向;你侵犯我在先,我何不以牙还牙。

日复一日,带着儿子重复艰难的动作,勉强他、当他不愿努力;安慰他、当他辛苦练习。想起过去,我恍如隔世,不太认识自己。环境磨掉人尖锐的棱棱角角,却也能令人不复从前,往好或坏的彻底改变。孩子失去爸爸,尖酸刻薄是她生存的条件吗?妻子没有丈夫,沉默不语是她保护的颜色吧!面对身旁说话超极机车的女孩, 我问自己到底还剩下多少同情?是否,依然能够优雅地歌唱?

只要我长大

就这么上了将近半年的站立课。有天上课前,老师宣布,要选一位最认真的小孩当班长,所有小朋友和家长们都一致同意,爱唱歌的男孩应当荣获班长资格。颁奖时,男孩的音量突然变小了,接下老师手中的纸皇冠,我们给他鼓鼓掌,脸涨得好红,他小小声的说:“谢谢老师。”

男孩的爸爸推了推他,笑着说:“怎么现在讲话这么小声啊?”

他回爸爸一句,还是很小声:“因为现在不是在唱歌啊!”

大家听了,都哈哈笑了,起哄要他献唱一首。锡安虽然听不懂大家说什么,听到笑声却也跟着开心大叫。

“你看你看,弟弟也在帮你加油!”老师指着碰碰跳的锡安说。

男孩看了锡安一眼,低头认真的想了又想,很慎重的说:“我要唱……萤火虫。”

我们都席地而坐,还没上课呢!小朋友们都不用站着,坐着聆听班长的歌声即可。

“ 小小萤火虫,飞到西,飞到东。这边亮~~那边亮~~好像许多小灯笼。”

同样粗嘎有力时而高八度的变调,唱毕,大家都为他拍手。我的眼眶却红了。班长,你真是我们的萤火虫,你的歌声会发亮啊!

老师叫大家站起来,要准备上课了,我发现身旁的母女档今天没有来。下课的时候,我问老师女孩怎么没来,才知道她去开刀了。

“她的脚一直站不稳,因为骨骼发展得不好。”

“有吗?她站得很好啊!”

老师向我解释,那是因为女孩的妈妈总是帮女儿穿绑脚和沙包。绑脚是两条与腿同高的护带,女孩站得又挺又直,因为被绑住的膝盖不能弯曲;沙包则是系在两边脚踝,增加稳定度和重量,所以女孩的重心往下,不容易跌倒。

“拿掉绑脚和沙包,她的程度其实和锡安一样。”

我这才知道女孩平日的样子,当她行走在堂兄妹中,就像锡安在她面前时的笨拙。虽然我总是不懂,为什么女孩的妈妈从不纠正女儿对我儿子的批评?我学着同情, 即使无法同心,还是尽量宽容与原谅。或许每次体谅,不一定都被给予明白原因的奢侈。如果过得去走得开,我不愿杵在被得罪的不快。

两个月之后,女孩回来上课了。因为膝盖开刀,她不能使用绑脚带,整个人软趴趴的,哭闹着拒绝练习。妈妈突然开口,指着身旁的锡安说:“你看,弟弟也没有绑脚,自己站啊!”

锡安摇摇晃晃,努力平衡身体。大家都在唱歌,他也跟着咿咿呀呀。

泪眼婆娑中,女孩抬头看我们:“小、弟、弟、会、唱、歌、了、啊!”

原来这就是她以为的唱歌。她误会了,锡安只是发声而已;但我更误会了,以为她只是个伶牙俐齿、从不说好话的女孩!

签筒和麦克风传到女孩手中,大家坐着等她抽下一首歌。

“姊姊加油!赶快站起来跟我们一起唱。”我鼓励她。

妈妈帮她抽了,是“只要我长大”。男孩班长迫不及待地站起来,昂首预备高歌一曲的模样。小朋友都站起来了,也准备要跟着唱。女孩在妈妈的搀扶下,也慢慢挺直膝盖。我们一起唱:

“哥哥爸爸真伟大,名誉照我家。为国去打仗,当兵笑哈哈!走吧!走吧!哥哥爸爸,家事不用你牵挂,只要我长大!只要我长大! ”

这么熟悉的儿歌,孩子、家长都琅琅上口。班长大声嘶吼,不小心又走音了,我们边笑边唱。锡安高兴的嗯嗯啊啊,女孩也开口轻轻唱。只要我长大! 让男孩长大成为三大男高音,让女孩长大成为辩才无碍的律师。只要我长大!不管离长大的那天还有多远,不管何时才能从复健室毕业,孩子们啊!应当高声歌唱! 爸爸妈妈们,也当高声歌唱!(锡安妈妈,取材自锡安与我/Zion and M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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