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缺周而复始,离人独好中秋。又是中秋夜,花好月圆,只是明日花可好?月还圆?月华如水,万籁俱静,自古以来,正是人歇了劳作,睹月思人的时候。今人闲暇多忙于无聊,其实深处的感觉和古人也没什么两样。
天上,哪个星辰象圆月撩人情思?地上,哪个节期如中秋动人愁绪?到网上稍加搜索,古来歌秋咏月的诗词多不胜数。奇妙的是,这些诗词的内容总不离天地人三件事,且常借天地述说人心。
圣经开头说“起初神创造诸天与地”,而神最后的创造是人,“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塑造人,将生命之气吹在他鼻孔里,人就成了活的魂”。圣经其他地方,也说“铺张诸天、建立地基、造你的耶和华”,“造人里面之灵的耶和华”。天地人无疑是宇宙中最要紧的。现今把人当人的已是凤毛麟角,但在神的心里,人高过天地,因为人有灵,就是耶和华的生命之气,圣经明言,我们是神的族类。
仲秋始萧瑟,天渐凉,地渐裸,生机渐消。一叶知秋,无边落木,或赤或黄,青绿不再。若有称为美的地方,或远看落霞孤鹜,长天秋水,或近观枯树昏鸦,无不凄凄,绝无“青春作伴好还乡”的生机和喜悦。少年在朔外读书时最伤感的就是这季节,待到秋雨如冰面如霜,更是难捱。愁乃秋心。少年的多愁,还只是为着秋色,年岁渐长,所经人事物,大多盼的不得,守的失去,行的不认可,到了心力盛极始衰才发现,等在前方的,更无生气。人生岂不与这秋色一样?“谁要救我脱离那属这死的身体?”天凉好个秋,道尽无言愁。
天凉几时有?“天凉的时候,耶和华神在园中行走,那人和他妻子听见神的声音,就藏在园里的树木中,躲避耶和华神的面”。天凉始于人躲避耶和华神的面。那时人有了罪的性情,有了羞耻,害怕见神,又有一死等着。今天人多不知神,习惯了罪,以死为当然,听来或许没感觉。想想那时情景,何等凄凉可怕?
天凉的日子,也是神眷顾的日子。“耶和华神呼唤那人,对他说,你在那里?”“耶和华神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作衣服给他们穿”。这不为御寒,是遮盖人有罪的身体,使人能就近神。这种遮盖的方法,用了四千年,直到耶稣。“看哪,神的羔羊,除去世人之罪的!”神来到地上,成为一个无罪的人,为罪人死了。不再是遮盖,而是除去。难处解决了,“所以我们只管坦然无惧的来到施恩的宝座前,为要受怜悯,得恩典,作应时的帮助”。“神爱世人,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,叫一切信入祂的,不至灭亡,反得永远的生命”。
有了这“除去”,“坦然无惧”和“永远的生命”,人就不再天凉,不再说好个秋。外面也许依旧是凄美的秋色,里面却是丰盛的生命。“所以我们不丧胆,反而我们外面的人虽然在毁坏,我们里面的人却日日在更新”。
仲秋问收成,农夫辛劳耕作,凡能收获的,粒粒可数了。庆过丰收,前面还有什么新鲜和盼望呢?没有,就如堂堂考试、篇篇文章,次次新职,欣喜之后,深处岂不一样感觉?满足之后,更大的虚空就浮上来,周而复始。原来“凡喝这水的,还要再渴;人若喝我所赐的水,就永远不渴”。人虚空不绝,因为人的灵渴了,除了耶稣所赐的那灵,就是永远的生命,无物能解此渴。那灵是人的真满足。
说到天,人能看的,最关注的是月的圆缺。月亏多盈少,逢阴雨月朔,更是不见。而世人聚少离多,常有一别永诀。所以诗词向来圆缺比聚散。望月时思乡思人,思乡思人时咏月。诗人们常变着花样抒发被中秋月勾起的乡愁离恨。就如《水调歌头·明月几时有》的下阕,词人先是抱怨,“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”(讲白了:我和弟弟没团圆,你月亮为什么圆,惹我不快?恨我不是?)而后是认命,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”。最后是可奈的愿望和祝福,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。词读来甚动人,但离别的感觉不是喜乐。如今人跨洋越海,亲朋相距岂止千里,就连“共婵娟”,也是不能。
人受时空限制,又因背叛而分散。基督复活升天里,把超越时空的那灵分赐给信的人,使人在灵里不在受时空限制。“我身体虽不在你们那里,灵却与你们同在”。听来难,但圣徒间一见如故,经久常新的爱,不受距离限制的祷告,圣灵和能力,早已验证分散和变乱的咒诅,时空的限制,已经在基督的十字架上,在灵里被除去。肉身依旧“天涯共此时”,在灵里,“但你们乃是来到锡安山,来到活神的城,属天的耶路撒冷,来到千万天使整体的聚集,来到名字记录在诸天之上众长子的召会,来到审判众人的神这里,来到被成全之义人的灵这里,来到新约的中保耶稣这里,并来到所洒的血这里,这血所说的比亚伯的血所说的更美”。
还有件有趣的事情,一些浪漫诗词由月及天,写到天上的居所(诗人不认识神,写的只是传说中的“天上宫阙”之类),结论大都“孤独”。“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”,地上起舞,至少还有影子作伴,月上起舞,连影子都没有,何等的孤独!
没有人的神的确是孤独的,“天是我的座位,地是我的脚凳;你们要在那里为我建造殿宇?那里是我安息的地方?”原来神的心意是要与人同住,同得一个家,“人若爱我,就必遵守我的话,我父也必爱他,并且我们要到他那里去,同他安排住处”。“看哪,神的帐幕与人同在,祂要与人同住,他们要作祂的百姓,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,作他们的神”。
四千多年不知神的历史,使我们的文化、传统带着各样寻求,想象,虚空,无望,离愁别恨、孤独和悲哀等无神烙印。这样文化里成长的人,不仅习惯了,也喜欢上了此类的文化产品,欣赏享受其凄美的、病梅般的意境。基督来了,他担当了各样的咒诅,除去了各样的难处,“华冠代替灰尘,喜乐油代替悲哀,赞美衣代替下沉的灵;使他们称为公义的橡树,是耶和华所栽的,叫祂得荣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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